# 春暖花开

# 虚无之海

水官高速上的暮色,与他处是不同的。苍茫的山间繁忙的车流,照亮无数打工人的进城路。漫漫水官,一头是疫情肆虐的坂田,一头是对疫情没有一丝干系的龙岗中心城和坪山。

我喜欢山和海,喜欢一切开阔的地方。压抑和逼仄的工位,并非我应许的处所。或许我只是在守护我内心里难得的一点净土,不想被混乱邪恶所击溃。INFP的终点是混乱邪恶,诚然如此,打开外包装,我大概就是个乐子人罢了。

虚无主义才是一切的终点吧。什么俄乌冲突香港偷渡,都只是乐子的一部分罢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虚无的,无论是否与己有关,都只是现实戏的一部分。我过的开心就好。

但对于待我太好的人,我内心大抵是有一丝愧疚的,且随着熟络程度的加深而减退。越是熟络越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反之就越觉得自己内心有所亏欠。嗯,有点离谱,但确实是这样。只要是一个人的时候,我就相当于是在一心净土了。当我躲在一心净土时,没有人能拯救我,没有人。

# 梦回姑苏

2021年4月9日,下午的15点11分。结束了拙政园和苏州博物馆行程的我从东方之门出发环了半圈金鸡湖,来到了诚品书店。一个来自深圳的电话在此时呼入,0755****8888,一个此后一年间再熟悉不过的电话号码。人生的下一场旅途在此时定格,江南不过一梦。 但我真的倦了,不想卷也卷不动了,还是回去吧。

来深圳已经半年多了,诚然深圳的气候很好,阳光明媚,绿化也不错 ,而且盐田大鹏的海景非常漂亮。但是这座城市的压力让人非常郁闷,开不完的会写不完的材料,吃饭住宿高昂的价格让人心生厌烦。文明大抵是个好文明,就是压力让人很受不了,手机接入一看是固定电话号码都发慌,生怕就welcome to ...

关外人大抵不配做深圳人。每天睁着惺忪的睡眼上班,顶着明朗的月色下班。想进个城转转,公交堵死地铁挤死,整个电动车上不了牌不能上路,买个自行车发现进城根本没有自行车能走的路,最短路径不是隧道就是高速,要么就只能走破破烂烂渣土车飞扬的吉华路去绕布吉南下...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进城?关外的工业区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加班狗,堵车也堵的要命,人也多的要死,长期待在这里心情就很是抑郁。生活的热情越来越差,身体状态也越来越差。疫情让本就繁重的工作里又多了排大队测核酸的任务和随机被隔离的风险,自行车在地库吃灰两个月了,只因为不敢在大街上不戴口罩自由呼吸...

所以现在坚持的意义就是准备润吧。。。苏州or上海青浦都是好地方,也是俺这种废物适合去的地方。但是苏研的岗位目前看起来全是坑,那就还是只能等上研青浦了。距离2024年还有667天,好好工作,努力拿A,争取升级加薪转岗青浦。至于别的嘛,能成最好,成不了,那就。。。还是希望能做朋友吧。。。

# 极寒或恐惧

又吃了一大波瓜。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都过去这么久了,对19电信科的各种破事儿还是很上心。

工作半年,完全失去了刚来时的热情,工作随缘,生活随缘,感情随缘,已经成为没有生活没有感情的废物了。

大概会在23或者24年考虑转岗去上海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以前其实挺不喜欢上海的,但自从认识某个人以后,现在我觉得上海也挺好的。以前觉得深圳还行,但待久了就渐渐觉得很难受。

讨厌疫情,但疫情一时半会儿没可能好转。讨厌异地,但本地没啥聊得来的人。“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去”,当时我不理解,现在我理解了。

虽然吃瓜的时候也跟着嘲讽人和洽,但我也曾经跟一个人天天早上好晚上好打卡半个月,我也不敢直接A上去说老子喜欢你。

你在瑟瑟发抖啊,是因为这极寒,还是恐惧呢?

深圳自然是没有极寒的。但是我仍然记得那年那个极寒的冬天。我不想再经历一遍那样的极寒,那样的冬天。

恐惧什么呢?什么都值得恐惧吧。重病,失业,意外,各种无处不在的隐形的生存压力...

或者说,失去你吧...

# 浮生尘(Cover: 黄诗扶 九万字)

南国的春 来去无声

乍然回暖 乍然惊寒

心绪的漂泊与波动 一时浮沉


忘却了的 那年青春

格子间里 热血已冷

显示屏映着恍惚失神


记诵完面试的八股文

题刷了七八成

不过多 碎银几分


纵然是 浑身解数 倾尽所能

谁又能够 卷得安稳

出走奋斗半生

只为留在 北上广深


每天都朝披霞光 夜戴星辰

忙忙碌碌 琐事缠身

待到回首半生 惊觉一事无成

徒留遗恨


何曾不想 寻得一人

相伴相随 相守终生

携着手走进大千缤纷


经历了最痛苦的爱恨

还是暂别红尘

继续着 孤独旅程


纵然是 浑身解数 倾尽所能

谁又能够 卷得安稳

只听岁月无声

恍惚经年 只剩孤魂


每天都朝披霞光 夜戴星辰

山海之间 肆意徒奔

待到回首半生 想起你的余温

悔不牵尘


放下了 借以消愁的酒樽

大千世界 何以容身

仿佛落魄的魂

跌跌撞撞 灰土满身


这世间 本就是一座围城

种种选择 层层围困

流离失所爱恨 意气风发一瞬

化为传闻

# 观2022考研国家线大涨有感

先做一个简单的空间小调查:请问有多少人的父母是有一份稳定工作每天上下班的?

选项如下:工作稳定且规律,有工作不稳定,失业或退休,零工、个体户(灵活就业),开厂开公司的资本家。

考虑到我的列表用户普遍在18-22岁,父母年龄应该在40-50之间。据观察,我列表里的土豪家庭应该很少,所以这个调查应该相对有效。

这个调查的意义主要在于了解一下当代中年人的就业情况。据观察,我们部门作为厂里年纪相对来说很大的部门,也很少有人家里的孩子上了中学。所以当代大学生家长的工作情况是一个比较令我迷惑的问题。

人的职业生涯问题是一个现代社会全新的问题,是随着人寿命的增长而产生的。在漫长的封建社会里,职业生涯是普遍大于寿命的。活着就得劳动,是绝大部分底层的直接写照。只有少数有幸长寿的人,才能享受到退休的福分。不用工作的纨绔子弟也是有的,但好像很少有能活得久的,不是纵情享乐早死就是家道中落流浪。对于哪怕是工业文明的人来说,做一份工作,基本上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得益于现代科技的进步,第三产业蓬勃兴起,人类寿命大幅上升,职业消失的速度甚至超过了人消失的速度。事实上,由于技术的进步,个人生产力的提升,全社会对劳动人口的需求必然是下降的。因此,各国不得不采取两方面措施来解决这一问题。一方面降低产能,另一方面扩大浪费。

降低产能主要体现在用人替代机器上。许多已经可以实现自动化的地方,仍然使用人力来“降低”成本。人力作为成本其实是竞争不过机器的,因为人力成本只会增加不会减少,而机器具有规模效应。且考虑到人本身的硬件配置过于薄弱,人力生产在产业升级中是很不占优势的。

扩大浪费主要体现在科研产业、娱乐产业和各种以增加中间环节为核心利益的商业模式上。科研产业的本质日渐趋近于娱乐产业,是一种挂着科研名头的氪金抽卡游戏,所谓成果除浪费时间金钱外对学术发展意义极为有限。剩下二者不必多言,当为促进资源流通而形成的工具走向垄断,其对资源流通只会起反作用。

在全社会劳动人口普遍过剩的年代,内卷将成为必然结局。高效劳动的门槛日益提升,低效劳动的收益日益下降。在这样一个背景下,润也是没有用的。各国的情况大抵相似,差距仅在于高效劳动的门槛有所差异罢了。

所以啊,人间不值得。

# 自然选择

公交上的深圳通扫码机更新了新的功能,现在上车要在机器上扫场所码,甚至还能语音播报绿码+48小时核酸。

功能是一个挺简单的功能,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有的人一说就明白了,有的人半天才反应过来,有的人一次次去扫场所码,有的人扫完码以后就走了然后忘了付钱。

教育普及诚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也必须承认,现代的种种“智能”,对于底层来说是很不友好的。很多我们觉得很正常很好理解的东西,对于另一部分人来说可能就完全无法理解。

但作为社会发展的一部分,抛弃弱者本就是这个世界里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就像新冠病毒,尽管从感情上不可接受,但他确实是自然界的人类淘汰计划的一部分。外力的存在仅仅是降低了这个淘汰的标准,但并不意味着自然选择就此就能够消失。

封城和隔离等等政策,将自然选择的过程从身体素质的比拼变成了经济条件的比拼。人得新冠不一定死,但不吃饭大概率要完。当疫情管控逐渐严重的时候,人不因新冠而死,也因新冠而死。

最近的热门新闻是某讯某里开始大幅裁员。我司虽然目测没有大幅裁员的打算,但以我们这儿的离职率,不发hc等于裁员。更别说越来越卷的绩效和越来越多的杂事。每天都莫名的心累,似乎是因为隔离,但不止是因为隔离。

跟其他部门管招聘的HR聊了聊,发现我们这里方向是真的混乱。前端后端人工智能安全运维用户使能,只要你行你就可以上,完全没有一个明确的发展方向。可我已经困在迷茫里太久了,我只想找一个靠谱的方向安稳下来。

最近特别丧,而且是一种完全看不到方向的丧。好兄弟的研究生导师组团跑路了,20年的封城大考给我这重新补考了。不过难得看到深圳大街空无一人的场景,也算是难得了。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我应该去找一个女朋友,但是我已经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了。当自身难保的时候,感情还是越远越好。我可能还是会执着于给女人送钱(好像已经沦为某种变态的爱好了?纯粹为了送钱而送钱),但是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 纠结于岁月

上一次这么纠结的时光好像还是2018年。但相比上一次,这一次的我似乎更加的惆怅些。很多时候,人生的选择是盲目而冲动的,拐过一个十字路口,也许只需要一场意外的相遇。随波逐流的日子,不必多想去处,每走一步都有一个清晰的时间节点。到了应当的时候,自有命运指引你的下一步。

每次站在十字路口时,让我做出决定的往往只是一些意外。中考因懒于交择校费而选择继续在东大附中垃圾班躺平而不去南航附中的精英班,高二因不想转离熟悉的班级而选择自己很不擅长的理科而放弃能让我舒服很多的文科。大一因熟人的忽悠选择了转专业去电信科而不是拼一把卷计算机,大二因为谁也不认识就找了任课老师带大创然后误打误撞进了实验室。大三因为去合肥路上跟遇见的一个并不认识的小姐姐聊的很开心而草率选择了考北航而不是过了夏令营稳妥很多的中科院,大四拿到第一份offer以后就直接签了三方到了深圳坂田打工。

不过就这么随遇而安好像也不是一个好主意,虽然避免了自己因为做了错误的选择而后悔,但是也同样导致了我对生活没啥兴趣。在生活的旅途中,每次一有选项就默认选A,虽然不至于错过什么,也不至于选错什么,但是总觉得没啥意思。毕竟,B选项大概率是没有A选项好的。不过一旦涉及感情问题,我就会AABBBBAA一顿瞎操作,最后一拍两散。

时隔两年,深圳开始重修疫情这门专业课。与两年前第一次开课时相比,这门课难了很多。更强的传染性和更低的社会配合度,让曾经武汉的高分答卷连照抄都无从下笔。当一个数字从高峰跌落许久再一次冲上高峰时,曾经的低谷可能就是永远回不去的过去了。

最近重新认识了一些三年前认识的朋友。所谓青春才几年,疫情占三年,结果三年之后,莫名其妙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可惜现在不再是自由开放的2019,而是混沌邪恶的2022,世界在变坏,资本在消失。倦了,毁灭吧赶紧的。最近发现INFP是有一种混沌邪恶的形态的,表现就是乐子人,孙吧老哥,好死开香槟咯。我瞬间对自己就有了清醒的认识。深圳疫情加倍了,继续家里蹲吧还是。明天又是摸鱼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