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的祭典

# 考试月破防的你(Cover:阿肆 热爱105°C的你)

淅淅沥沥的小雨 在风中蹁跹

考前复习的夜晚 手机在聊天

一刷105条消息 每个群里你都在水


从不相信群友的卖菜

沙雕言论好笑又有点无奈

想要对着学习说拜拜

结果一看明天就是dead line


考试前 大佬对我说

这次多么难 我做不出来

结果大佬是四点三 你只有四十三


热带风味冰红茶 影踪早不见

泸溪河绿豆冰糕 附近没有店

还有105分钟后 又是一场考试要来


考前偷偷看眼 喜欢着的女孩

考试的书一合上 满脑都空白

试卷105道题目 却没几道能做出来


想要努力甩掉 要挂科的阴霾

想起还有大作业 即将dead line

敲出105个字符 搜刮干净全部脑海


写啊写啊已三点嘅

饮茶先咯饮完再来

早八起哟


# 不存在的意义

行途,漫无目的。骑过中山门大街的车水马龙,汇入环陵路的苍茫山色,在太龙路上跨越疾驰的列车,在寅春路的街头路过,在港城路的路口驻留。在遥远的乡村看一池未放的荷花,穿过乡间的小路去不明的前方。日暮的有轨电车缓缓接近又走远,深夜的灵谷寺布满了看萤火虫的人流。可惜,几乎只有人,不曾见到虫。每一处所见尽是人海茫茫,萤火虫早已不知去向。行途的终点,雨落,不知所言。

这也就是南京于我而言的意义吧。我追寻黑暗里的点滴光明,却湮没于人潮汹涌的夜幕降临。流萤飞舞,本应点缀那夏夜的繁星,却在人海里无迹。我孤独着寻求着旅者的停驻,却不曾想过自己为何从不停留。

就像深圳与深渊,不过一字之差,字形也十分相近。深圳,996的乐土,奋斗者的归宿。无数人南下深圳打拼,终究也没有想留在深圳,选择了收拾在深圳积攒多年的财富,回到家乡。可对于我而言,某种意义上,我一无所有。

我拒绝南京,它不是一个适于我的地方,它对我太冷漠,太生硬。我想家,想有一个包容接纳我的地方,想有能够包容接纳我的人。无爱可失,人孰与归?无所归则无归,归于天堂或地狱,亦是回归。

归也,有也。无所谓积极与消极,无所谓曾经并未来。过客匆匆,终不过是过客。当光阴如流水般远去,谁也不会记起一个,生命里无足轻重的人。纵使一载或是两载,于一个人的生命而言,还是过于短暂了些。

可在某一刻,你是我生命的全部。

我喜欢你。彼时的我,彼时的你。

# 若即若离

人世间的巧合许许多多,但仔细说来,无非只是一次又一次的一语成谶。没有人知道你说出的这一句话是在下一刻应验,还是下一刻打脸。但应验的时候少,打脸的时候多。于是我们也就默认了打脸时刻存在的必定,而从未奢求那些美好的愿景。

我对我列表好友的宽容程度是极为有限的。作为一个极致的双标狗,我对我喜欢或欣赏的人,或是憎恶与排斥的人,是完完全全的不加掩饰的两种态度。而这种分别,几乎全部来自于第一印象。线下的第一印象来自于人的五官,线上的第一印象则只能是人的三观。

一个人的三观在交谈里很容易判断。三观扭曲到愤世嫉俗的人需要远离,但三观太过端正的人同样无法交心。我没有所谓的道德正义,只有伪装都懒得去做一下的精致利己。但我对一个人好不一定都有目的,也可能只是恰好合了我的兴趣。人与人的关系没必要多么刻意,你犯了禁忌我可以直接不理你。

如果你的态度使我很不舒服,你就有概率进入一个短期的黑名单。相当一段时间我不会理你,最多只会敷衍一下你。久而久之你就会变成我列表里不熟的那一部分,然后在某一次清列里移除。如果你的言辞触犯了我的某根神经,那你很可能会立刻被拉进黑名单里,相当的时间里不会有所往来。如果我怀疑你做了什么令我不快的事,那你会被我完全拉黑,甚至也不会有机会证明自己。我从来也不怕得罪什么人,也从来不会多么把谁和谁在意。

我有我的那么一点脾气,即使希冀也不会去求乞。我的人生注定也无缘于一帆风顺,因为我没有配得上我性格的能力。我无所凭倚,我无能为力。我讨厌说教的语气,我讨厌亲近的关系。我喜欢花开的四季,我习惯若即若离。每个人的生活都氤氲在雾里,我默默看着你,却不清晰。

我不怎么接受相亲,我也同样不相信爱情。我承认我会去喜欢,会有动心,但我不奢求奇迹。有则有,无则无,随遇而安的小确幸。我所谓的爱情观里没有我的爱情,就像人生观里没有我的人生,价值观里没有我的价值。我信奉绝对的虚无主义,过去和现在的一切,最大的意义只是未来的无病呻吟。我对我的未来不曾报以过任何一点期待,只有眼下的得过且过,与现实意义上的无奈。某种意义上,我大学的一切,追求的只不过是一种又一种的体验。体验小小的成功,也体验大大的失败,因为我所追求的不过是体验本身,于是其实也无关乎成败。我会因喜欢一个人而尽力去奋斗以求不辜负期待,也会因为感情的消失一蹶不振进入长久的颓废状态。归根结底,无爱的我,世界的尽头是黑白。

在知乎看到这么一段话。唯有爱能拯救虚无。爱一件事或一个人都好,长久的爱或短暂的迷恋都好。除此之外,任何活下去的理由、努力的动力都不过是借口,是一叶障目的叶子,是自欺欺人的鬼话。

我的存在就像蹩脚程序员写下的一个早已被废弃的方法,使用时除了会让编译器冒出黄色的warning以外没有任何意义。我注定会被消灭于未来的某一次版本迭代,届时的我,除了日志上曾经有过的记载,无人还会记得,我的存在。

# 幕府山的记忆

2020年7月20日。晴。南京的梅雨持续第40天,并将于次日出梅。长江水位破历史最高点,涛涛江水已然没过了一切低地。疫情之中幸运而不幸的大三下学期悄然逝去,大四的号角在一片仓皇里悄然降临。

她追随我来到了幕府山顶,却与山另一侧的我隔着三公里的距离,不远不近。我不会停下来等待她的接近,也不会回头去向着她的方向而行,她便选择了离去。就像数月之后发生的那样,我不愿意停下来等待,她于是也就放弃。

2021年7月13日。晴,间或有飘雨。南京的梅雨季结束了,出梅已是第三天。三十五度的阳光扫荡了大地的一切生灵,一切都在这份酷暑中窒息。无人再回随我而来,也无人再会中道而去。三十五度的幕府山上,我能看见的只有自己。

当我行将离去之时,回望我曾经心心念念的一个又一个故人,也毫无意义了。对我好,且我愿意对她好的人,似乎也并没有许多。但终究,大家消失在了时间和空间的隔阂里。就像许久不曾打开的文件,即使心心念念,也终究会忘记她的存在。逐渐远去的人啊,我不再应该有任何期待。

我会记得那个勤奋而天真的女孩。她卷的如此辛苦,使我终究不忍心去打扰她的未来。尽管她对我很好,但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她对我的好。随缘吧,遗憾归遗憾,但大学遗憾那么多,倒也不差这么点遗憾了。

# 人际总和

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于是也可以说,人的存在并不是人本身的存在,而是人作为社会关系中的一个结点的存在。每一个社会学意义上的人都是社会关系网内的一个节点,节点与节点构成了一个有向图,进而成为整个社会。

但如果从个体的角度而言,个体的人际关系更像是一台浏览器。人参与社会的过程如同浏览器访问一个个地址,建立一个个Session,于是也就产生了无数的人际关系数据。绝大部分的人际关系数据是无效的,它仅仅只是进入了你的cache,并在转瞬的刷新中消逝。或许因为种种原因它需要在你的世界中停留,留下了cookie,但cookie总有一个确定的有效期,当有效期过去,cookie也就随之消亡。

事实上绝大多数复杂的人际关系,属于html5的webStorage。这是一种相对复杂而牢固的存储方式,具体又分为SessionStorage和LocalStorage。SessionStorage在会话过程中一直保留,但当会话结束后便没有了存在的意义,比如许许多多的各种群友们,在群解散的一瞬里重归四海,互不往来。有一部分会转为LocalStorage进入我的列表,不会自然消失,但可以手动编辑。当我认为一段关系已经不应当继续延续的时候,我会手动从LocalStorage里面剔除一定的项。LocalStorage的缓存空间比较小,所以经常从中剔除不需要的项目是一个很常见的行为。人不需要太多社会关系,就像缓存里不需要太多无效的数据。

对于心仪的人和重点关切的人,他们所存在的位置是收藏夹。当我们每一次打开浏览器时,除了上次未关闭的会话之外,看的最多的一般就是收藏夹的内容。但有时收藏夹里的地址渐渐无法被这个浏览器正常访问(比如IE),渐渐的你就会选择另一个浏览器(比如Chrome)。久而久之,你再也不会打开前者,你只知道使用后者。前者的LocalStorage即使还存在着,他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你不会再打开它,去访问这个世界。

我清理着列表,我依然用着QQ,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转微信。我还用着QQ,只是意味着那上面还有着我所关注的人。等到某一天,QQ里那仅存的几个我所关注的人都消失在了人海茫茫,或者放弃了QQ转向其他。那或许,我也就不会再看QQ了吧。

QQ的列表应当是不会再扩了,其他的某些app也一如是。此岸的一切,且止于此岸。若遗憾已经注定不能圆满,那么忘记也不失为一种不留遗憾的手段。

# 限定返场

故事其实已经早早结束了

但我一直觉得还没有结束

走的太仓促了些 可能还欠个道别

既然一直想要说是限时返场

那便最后还是 花上一天回来一趟

其实没待多久 因为也没啥事做

也没想着见些什么人 该去见的也算都见过了

毕竟是第一个让我感觉像家的地方

希望不久的将来 能找到第二个吧

不然 我只能寄希望于常回家看看吧

# 隔离时记

万万没有想到在刚刚入职的开始,就因为疫情而放了一个至少十天的假。这个假期的长度还在无限延长中,具体延长到多久还得看南京龟爬般的行政效率。但也难得因为有了一个入职假期,可以让我能够去了解这里的现在,并尝试去预判我的未来。路在何方?无所谓有,无所谓无,无所谓路途遥远,无所谓风雨飘摇。

加入公司而无所事事的日子里,最大的消遣是看公司的内部社区。每天都有喷子在喷,职级倒挂上热榜,考试考不过上热榜,班车提前上热榜。老员工不断流失,业务线到处是坑,怎么看似乎公司也是一副药丸的样子。硕士出去读博,博士出去进高校,深圳卷不动回乡,职场卷不动进公务员。其实也不存在所谓的三十五岁红线,绝大多数人都干不到三十五岁就已经离开了。我该怎么走?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南京疫情在半个月的发酵后差不多实现了全国开花,除去江苏各地之外,各种关联感染者覆盖了北京,辽宁,河南,安徽,福建,陕西,四川,重庆,湖北,湖南,广东等全国各大省市。本就决意离开南京的我,在这次疫情以后又一次坚定了不再回头的决心。六朝古都的历史包袱,让这个城市的生气里多了几分死气。推诿扯皮的弊病,穿过明清的喧嚣,穿过民国的炮火,绵延至今。没有人愿意承担不明确属于自己的责任,没有人愿意当背起锅的人。当责任的网越来越空泛,一切都逃不脱终结的命运。

或许我应该想想我几年后的出路了。但我不想去想。因为想了也没用。我没有理想,没有追求。我甚至只想将就着现在的薪水一直混着,不升职不加薪。但似乎又不能这样。我有所期待,但不应该有所期待。有所喜爱,但不应该有所喜爱。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但我不应该喜欢。

我的性格注定当不了海王。我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去喜欢上谁,顶多只不过是有点意思。我也不指望相亲,市场化的交易对我来说有些狼狈。我偏向于长久而生的感情,却又不相信感情。就像我期许自由,却又畏惧自由。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复杂的矛盾的综合体。

东莞时晴时雨,就像我的粤康码忽黄忽绿。但愿明天我能获得期许的自由。